烟雨作诗

【楼诚|多CP】有何惜

维木向东:

为了 @猫爪必须在上 祝我爪生日快乐

开出来的脑洞永远能吃到,萌上的邪教永远有粮吃


脑更十万比不上日更三万,祝你拥有大哥变玫瑰花那样的手速x


我可以说是很真诚了x


大概是甜甜甜一发完


年龄可能有bug,假如他们都能活到一百五吧x




以及......顺便贴个小广告:《有趣》今晚八点开始预售哦,本宣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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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楼老先生在这里住了很久了。


  与他一起的是他的弟弟,叫明诚。


 


  我见过很多病人。


  他们因为不同轻重的病症担惊受怕,询问我他们的医生是不是最好的医生,手术后一大群人围上来想要听见一个好结果,或者因为一些不可理喻的理由在医院闹翻天。


  他们不同,又相同。是穹庐下的细小生命,有着牵挂的人。


  明老先生不一样。


  我暂且叫明楼先生为“明老先生”,叫明诚先生为“诚老先生”以作区分。


  明老是因为脑溢血来的。


 


  明老被送来时是一个深夜,我因为不放心一个病人而没有回家,只是在办公室里休息。凌晨两点多的时间,庄老师打了个电话给我,说是有一位老先生通过急诊被送来了附院,叫我务必请最好的专家为他治疗。


  庄老师向来不喜欢麻烦别人。老师年轻时家中的变故我有所耳闻,也是因此才使庄老师走上医疗行政的道路,从老师当上卫生局局长,帮过我的忙不少,却没有一次是请我来帮他忙的。


  我答应,理所应当地在急诊等候,不一会儿便有一位先生被送进来,诊断为脑溢血之后又被转送到神经内科。


  那就是明老了。


  好在出血量较少,出血部位也不甚危险,不必手术。随明老一同而来的诚老先生向我和明老的主治医生陈主任表达谢意,然后就守在明老床边,寸步不离。


  因为脑溢血,明老转醒之后也有些迟钝,诚老先生与他聊天,慢吞吞地,语速和缓。


  由于医院还有别的事情,我嘱咐了护士几句就离开了。有关电子病历实施的文件下来,我在办公室审阅时,庄老师敲门进来。


  我和庄老师一同往明老的病房走,说话。


  原来是庄老师爱人的请求。明老年轻时曾是季司令的恩师,也是教官,虽然严厉,但季司令还是感念明老,年轻时常去明老家中做客,明老有时也会提及,季司令是他教过最好的学生。如今明老身体不佳,季司令远在北京,且腿脚不便无法远行,只好命令他的小孙子代他安排。


  差事落在了季厅长头上,季厅长又压给了庄老师。


  我们站在病房门口,里面除了诚老先生,还站着一个男人,很眼熟,是季厅长,庄老师的爱人。


  他们见我们来了,微笑示意。


  明老神志清明,只是有些说不准话,含糊地跟我说谢谢。


  我看了检查单,又问了陈主任,没什么大问题,再打几天点滴就可以出院。诚老先生却不放心,问我可不可以一直在医院住下。


  我只好同意。


  心里想着缩短住院日项目的落实。


  庄老师看出我的心思,把我拉到门外打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心里想什么呢。”


  我笑。


  我是庄老师一手带出来的,他不知道才怪。


  庄老师跟季厅长学得越来越暴力了。


  然后我听见一个故事。


 


  明老与诚老先生是汉奸,为当时的新政府效力。


  穿一身狗皮招摇过市,玷污了明家的名声。


  那阵子世道不太平,每个人都在为了生计想办法。


  季司令加入了共产党,在北平活动。


  后来听闻上海地下党全军覆没,组织派他去上海接替之前小组的行动,在到达上海的第一天看见明老上任的消息,被登在报纸上。


  明老曾经教过他,教他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教他无国便无家。季司令一身的本领,明老是他的启蒙人。


  季司令不信,执行任务的同时暗地调查,最后被日本人发现,差点送了命。


  是诚老先生救了他,跑到76号的监牢里,换了个犯人代替他去死。


  他知道是明老的意思。他才不信外间谣传的“明楼明诚不合已久”的传闻。当初明老是他的教官,对这个弟弟百般细心,而诚老先生看上去也对他这个大哥敬仰有加,如果不是全心全意,明老不可能将诚老先生放在如此近的身边。


  他不知道明老是怎么暗中操作的,只是最后他被送去了云南,是明老的命令,以他上级的身份。


  季司令这才知道原来那个神龙不见首尾的“眼镜蛇”就是这个“汉奸走狗”。


  季司令敬佩他。


  而后几年的抗争,明老与诚老先生一直潜伏在敌人的阵营,不知立了多少大功。战争结束之后,他们却无影无踪。季司令作为开国元勋参加建国典礼,最后季司令打听到他们竟然去了一个山村当老师。


  再次回到城市已经是很久之后,季司令去看望二老的时候发现明老身体大不如前,邀请他去家中住,明老不同意,最后是诚老先生担心明老的身体,答应了回到城市,却没有和季司令一起。


  操劳一辈子,最后躺在我的医院里。


  不是汉奸,是英雄。


  我低声说抱歉。


 


  季厅长正在里面削苹果,与二老闲聊。诚老先生给明老擦脸,哼了两声。


  明老喜静,不喜欢周围围着一群人,他只要有诚老先生留够了。


  庄老师与季厅长又陪了一会儿,便告辞了。


  季厅长过来与我交谈,请我务必要对明老多关注些。我自然点头承诺。


  庄老师开车回去,第二天给我批了电子病历项目的资金。


  拿人家手短,庄老师简直是被季厅长治得死死的,老奸巨猾。


 


  明老的脑溢血没有复发,不过还是一如既往住在单人病房里。


  陪着的就只有诚老先生,连护工都不要。


  我每天都去看看,明老已经恢复得很好,只是如同所有脑溢血患者一样,语言功能有些紊乱。


  诚老先生惯着他,每天为他洗水果切水果,非要喂到嘴边。天气好时就带他出去走走,医院后面的花园里景色很好,有助于恢复。


  庄老师与季厅长也时不时过来看望,每次什么也不带,说是明老不同意。


  偶尔在病房门口能听见二老聊天,诚老先生说最近的时局,明老有时候笑,有时候气愤地摔杯子。


  诚老先生和我解释,他大哥每次听到不好的新闻,就喜欢发脾气。


  我有些猜测,或许是明老不愿意看见他们与战友们拿性命拼出来的好时代被一群禽兽糟蹋了。


  我说外面的花开了,明老一定喜欢。


  明老语言障碍稍有缓解,可有时依旧说不明白。想要叫医生,却叫成“大姐”,想说自己叫明楼,却总嘴坡成“明台”。


  诚老先生竟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每次都在旁边附和。


  有一次恰巧被我撞见,我想纠正,却被诚老先生阻止。诚老先生和我说,他这是想念大姐和明台了。


  一家子铁骨将军。


  明老知道自己说错,一脸难过,说自己老了,叫人都叫不准了。


  诚老先生笑,明老又耍小脾气不让他笑,说他是在笑话他。


  老头儿委屈兮兮的神情,诚老先生总是无奈,我哪儿敢笑话大哥呀。


  我悄悄退出去,突然想,明老似乎从没叫错过诚老先生的名字。


 


  明老先生和诚老先生依旧住在医院,没出什么纰漏。与二老相处着才知道他们其实是很有趣的人。


  有时诚老先生不在,明老就跟我抱怨,说阿诚现在拿着你们医生的医嘱当令箭,什么好吃的都不给他吃,每天净是些没盐没油的东西。


  我笑着说诚老先生是为您好。


  明老和我说他喜欢花,喜欢红玫瑰,问我可不可以给他买一支。


  我说要送他一束,他却拒绝,说只要一支,就一支。


  我只好应允。


  下楼买了一支红玫瑰,明老向我道谢。


  我想明老先生还真是有浪漫情怀。


  明老似乎看出我的想法,说我年轻的时候可是在巴黎待过好一段日子,跟阿诚一起。


  我陪他闲聊。


 


  医院改革顺风顺水,庄老师叫上我与某位资本家周旋,偷偷拉着我叫我少喝酒。


  好在这位谭总目的性极强,似乎有点燃所有烽火只为博美人一笑的嫌疑,没说几句话就爽快地答应。


  刚刚下了饭局,我那个骨科小师弟鬼鬼祟祟打电话问我有没有答应谭总的投资。


  送给我的肉我哪有不要的道理。


  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两情相悦,我就安安心心地拿杏林分部的投资就好了。


  回到家已经是十点多,爱人早都躺在床上等我,我们缠绵一会儿,睡觉。


  又是半夜两点,工作电话响了,神经内科的值班护士说明老先生的状况可能不太好,脑溢血突发,陈主任已经赶过去了。


  我赶到医院时,庄老师和季厅长已经守在门口了,我进去询问陈主任,他对我摇摇头。


 


  诚老先生坐在床边牵着明老的手。


  明老的意识有些清醒了,一直要说话,我便帮他把氧气面罩摘下来。


  诚老先生揉了揉发红的眼睛,俯耳在明老嘴边。


  “阿诚啊,中国和平了吧?”


  诚老先生点头。


  “我们帮大姐报仇了吧?”


  “报了,报了。”诚老先生轻声说。


  “明台……他的儿孙每年都给他扫墓吧?”


  “是,他们很孝顺,是明家的儿女。”


  明老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阿诚啊,你还在我身边呢吧。”


  “我在,大哥。”诚老先生落泪。


  “这么多年都走过来了,我活够了……看到我们的血没有白留,看到大姐在泉下安心了,看见明台那个臭小子……也让明家传承下去了……也没什么能够让我遗憾的了……”明老抬起手为他擦干眼泪,“所以啊,你不要哭,如果我走了的时候,你哭着,那才是……我最遗憾的事了。”


  “大哥……”诚老先生哽咽得不能言语。


  我转身咽了咽。


  “我太累了,阿诚,来……”明老揽着诚老先生的头贴着他的胸膛,“你小时候,我就这么抱着你睡觉……”


  我拉着陈主任,退出了病房。


  门窗里,诚老先生依在明老怀里,听明老说话。


  明老突然从诚老先生脖子后面变出一朵玫瑰,我才知道原来明老要我买花是因为这个。


  诚老先生拿着花,悄悄放在左胸前。他依旧偎在明老肩上,时而点头,时而微笑。


  直到门内响起心电监测仪单一的声音,我看见诚老先生一瞬间逼回了即将涌出的眼泪,抚摸明老的闭着的眼。


 


  我与庄老师季厅长一起走出医院大门时,我的爱人正在门口等着。


  我喊了声熏然。


  他循声望过来,惊讶地跑向我们,立正站好,利索地向季厅长行了个礼,叫了声三哥。


  我和庄老师面面相觑。


  原来我的爱人竟然是季厅长的学生。


 


  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太奇妙了。像我和我的爱人,像庄老师和季厅长。


  像明老先生与诚老先生。


 


  季司令被明老过世的消息惊出了些毛病,季厅长赶着回了北京,明老的葬礼让庄老师代为参加。


  葬礼很小,只有明老的几位学生,和明家的几位后人。


  我和庄老师坐在最后一排,看到第一排诚老先生的背影。


  坐得很直。


 


  我再一次见到诚老先生已经是一年以后,因为心脏病被送进我的医院。


  庄老师换了手术服,在旁边指导观看。他许久没有做过手术了,没有亲自上阵。


  出来时庄老师和我说,诚老先生年轻时左肩受过伤,虽没有伤及心脏,但是也有影响,加之一年前明老过世,诚老先生的身体就越来越差,能不能挺过去只能看天意了。


  诚老先生没有挺过去,在手术之后的第八个小时停止了呼吸。


  他一定是去找明老了。


  我想起明老临走时说的那些话。


  有什么遗憾呢?


 


  诚老先生的葬礼,我与我的爱人一同参加。


  回程时,熏然低落地和我说,一代代,都走了。


  我腾出手去摸摸他的头。


  我遇到了你,可以与你一起看人间暮暮与朝朝,走过接下来的一个又一个三十年,缩在被窝里研究海洋生物进化论......过这样的日子,有趣又欢喜


  如明老所说。


  假如我明天就要老去,也没什么可惜,没什么遗憾。


  熏然过来覆住我的手,指尖钻进指缝,紧紧相扣。


  此生有幸,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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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及衍生】欢迎乘坐木维的飞天神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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